主题：家庭琐事 -- 不会飞的鱼儿

连着两日没能回家了。昨日确认了再无他事，下午就给母亲打了电话回去。

今秋的雨水比常年稍多了点，沥沥啦啦的小雨在傍晚时分又下了起来。“一分秋雨一分寒”，天气确实凉爽了。

回得家中，一家人便张罗着吃晚饭。饭菜是早就做好了的。4个家常小菜端上了桌，红的，绿的，很是有了胃口。母亲说：“今天这些可都是你爹做的”。居然是平时一惯远厨房的父亲大人下厨的......于是拿了实际行动，把平时要吃的馒头省掉，口念：“好吃”，一番风卷残云，消灭了个精光。等我收拾着碗筷，老爹在沙发上不无得意地冲母亲说了句：“你看，我做的菜没剩下吧”。

晚上坐那里看书。外面凉爽，屋子里倒并不怎么凉，于是脱了衬衣，上身只穿了件背心。母亲不知何时，站了门口，冲我道：“天凉，加件衣服”，转身忙她的去了。口中诺诺，并没有行动。不久，母亲便又走了过来：“这天儿最容易着凉，加件衣服”。放下了书，笑了对母亲说：“老娘啊，我现在都几十岁的人了...”

“几十岁，就是一百岁，有妈在，还要说你”。说完，母亲自己也笑了。

我也边笑，边极快地加了衣服。

平时自己不大做饭，更是随遇而安，一碗面，足矣。所以前些年没有在做菜上下过什么心思。这几年因为父母在身边，也因为女儿的缘故，家常饭菜的厨艺着实上升了一个层次，有时间了就下厨做一下，然后看着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是蛮开心的。些许心得，大家一笑。

1、盐

年轻时候，口味总是偏重些。但老年人不适合食用太多的盐。所以这个量要控制。我的方法是逐渐递减，最后一家人口味达到平衡。

2、油

家常做菜主要也就是掌握个油盐比例和火候。说到油，动物性的油脂，出味儿，但是能少用还是少用。调和油、色拉油、花生油、茶油，这些也不用总盯着一个品种，一个牌子，经常来回调换调换，或者区分了不同的菜，用不同的油。

3、火候

火候不到，菜是出不了味儿的。这点最难。不过有时候也要牺牲一下，有老人在，还是做得烂一些才好。

4、时令

家里餐桌上蔬菜的品种，是跟了时令走的。反季节、“高科技”的品种，我很少采购。菌类的，一个品种一次不用采购太多，多选些品种即可。半成品基本不买。

5、肉类

牛肉、羊肉是首选品种。不过牛肉中有一种是用淘汰下来的奶牛，要仔细了。猪肉、鸡肉尽可能少用。鸡肉要选土鸡，贵点，不过大家也都能承受。养猪场、养鸡场出来的，对孩子来说，少吃或者不吃为好。此外，猪肉生痰，性寒，老人宜少食。

女儿已经将近十岁，正上小学四年级。昨天下午下学，从学校打了通电话回来：“爸爸，我等会儿想去***家和***几个同学一起玩，可能6点半回家”。“哦，好的，注意安全，按时回来”。放下电话有点欣慰，现在孩子每次出门知道要说一句“爸爸，我走了”。

晚上6点半稍过了几分钟，女儿哼哼呀呀的歌声在楼道响起，还没进家门，在门外就嚷嚷了起来，“爸爸，我回来啦！”

早上出门，父亲遛完狗狗回来，正在沙发上小憩。

“爹，我上班去了”

“去吧”

关门，下楼。又是新的一天。

早上上班的时候带了2本“借来”的旧书。其实原本是找人借，却未曾想朋友说了，这么旧，送你了。呵呵，白赚了。

这是84年版的2本旧书，发黄的书页，粗糙的印刷和纸张，心里看着着实亲切。只是封皮已经有了破损。

忍不住，技痒，手更痒。从办公室里存着的一沓儿精美的招贴画中抽出1张，裁了两半，把雪白的一面翻了过去，趁着空闲，细细包起了书皮来。

说起这包书皮，自己竟有着一种莫名的爱好。想来还是早些年借书留下的习惯。

裁，剪，折，压...一番功夫下来，这旧书穿了件新衣，在眼里看着就乐呵。

不废话，拿笔，工工整整在封面上写了书名，再在脊背上写下书名、出版社、出版时间。忽忽，完工！且让俺慢慢翻了来看。

生活中少不了钥匙，把钥匙串起来，挂在腰间，就成了习惯。

回想一下，小时候，最早关于钥匙的概念，好想就是来自家里那口箱子上那把铜锁的。再后来，印象深刻点的就是蜜蜂锁、三环锁上的钥匙。再再后来，以至现在，钥匙种类繁多，可以变成了一串数字，呵呵。

小时候在农村，大多时候是不需要钥匙的。不像我的女儿，现在出门可以挂了一个钥匙在脖子里。记得刚上班那阵子，腰间的钥匙猛然增多了，经常一大串，晃来晃去。偶尔弄丢了，着实麻烦得很。

现在钥匙串上只剩下了2把钥匙：一个办公室的，一个家里的。这中间的变化，却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减少了。

有时就在想，没有或者不需要钥匙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昨天看了河里一文，想起往事，写点什么，也算一点纪念吧。

我和岳父大人一见如故。初见面时，我相当拘谨，但很快就看到了未来岳丈大人的笑容。想来是因为早晨起床后去奶奶屋子里转，看到了老人家起夜的东西，无意中顺手拿出去倒掉洗刷了的缘故。

岳父原本在运输公司上班，干的是修理工。他们兄妹5人，当正值壮年、在地委工作的父亲因一次意外的事故，从汽车上摔下来去世后，还只有几岁、十几岁的他们生活立刻成了问题。所以他们当中，只有老大考上了大专，还不得不辍学，其余几个连上学的机会都没有，只好在后来加入了劳动大军。

岳父婚姻不幸，本来都是爱着对方的两人，终因了这样那样的缘故分道扬镳。关于他们的情感纠葛，有很多事情，岳父从来没有对子女说过，却对我这个女婿没有保留。每每在我回去时，爷俩一壶酒，几碟小菜，不醉不休。

女儿降临世上后，岳父一见到孩子就笑逐颜开。那时候我们工作忙，顾不上照顾孩子，他就干脆把孩子带回去，一照顾就是几个月。

我知道岳父在我们结婚后的年月里，虽然生活上略显拮据，但心里是快乐的。

岳父离开得非常突然。至今那一幕仍在眼前。

那一晚是年三十。我们带着女儿终于在傍晚赶了回去过年。岳父很开心，晚上照例整了一桌菜，一家人乐乐呵呵在一起过年。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他在那天早上已经出现不适，但他没有告诉家人。其实那天他脸色略有些发青，只是我们都太大意。其实那天他本不能喝酒，却因为我们回来，喝了几杯...一想起这些，每每让我心痛不已。如果那天我们多问两句，如果那天没喝酒，如果...

大年初一凌晨，2点10分，我们被喊醒，急匆匆见到岳父，心就揪紧。妻对我说了句：心梗，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转身冲下楼去找车。女儿那时尚小，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家里。岳父被搀扶着下楼，上车前叮嘱我“你在家照顾好孩子，我没事”...

这一面竟成了永别。

2点20分，岳父被送进离家不远处的人民医院。妻子冲在抢救一线。3点，出现心跳骤停。3点30分，妻妹的先生打电话回来，哥，你快来，爸不行了...

冲到医院，岳父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妻子哭喊着，爸，爸...并固执地继续做着按压...

冲出病房门，我仰天长嚎...

这是我心里永远的痛。

平时都在早晨7点左右，就早早赶到班车点。

那一日，一如平常。不同的是，班车点旁边的河沟里，传来了叮叮当当的敲击声。

看过去，在河沟里，一位年过半百的男人，带着一顶破帽子，正用了开山凿石的技巧，敲打着河床上一块废弃的水泥墩子。

我知道，他只是想拿到里面的钢筋去换点钱而已。

不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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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今日已是初六了，又是一年。眼见得街面上又热闹了起来，车多了，人多了，店铺开门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总是给人带来些热望。

母亲的唠叨更甚了，走路也日渐显得蹒跚。父亲左耳听力下降甚多，和父亲讲起话来，要放慢点、稍稍用力些。最开心的莫过于女儿。过年的快乐是孩子们的，更是孩子们带来的。

只要能聚在一起，就是过年。

前几日身体小有不适，在医院呆了一周，同病房的两位病友也慢慢熟悉起来，东聊西扯，感慨万千。

我住8床；9床老关，长我6岁，肾移植术后2年，因劳累而不适，入院治疗；10床老赵，长我2岁，尿毒症3年，靠每周3次透析维持。

老关是个直爽的庄稼汉子，有3个孩子，最小的女儿今年20岁。老关说，这病都是原来干活累出来的，那时候在外地打工，有阵子感到干活没长劲儿，没在意，后来肾就坏了，还不错，再后来等来了肾源，就把值钱的东西卖了卖，换了。

“孩子们还小，我得多干活多挣点钱，等这次好了，回去我再琢磨点生意做做，我看东北人爱吃柴鸡蛋，我这次回去准备整点鸡散养散养”

“光靠种地不中，连孩子们的学费都解决不了，我现在骑个电动三轮车在东北给人送送货，每天咋说也能整个几十块”

“药费有新农合，病历复印了，回去能报一部分，不过我要在这里出6%的税钱再买点发票，回到乡里再给乡卫生院20%的手续费”

“我在外地打工就想给孩子整点上大学的学费，可我那老二不争气，不听话，前几年高考，第一年不行，第二年不行，我就说他，你知道那小子说啥，你除了知道给我钱，还给过我啥？我就气啊，我没文化，去挣钱还不就是为了让他能上学嘛”

老关和我同一天出院，他上午，我下午，我是因为不需要再住院了，而他是因为钱用完了。临走前的晚上，唠了很久。

“老关，以后别再拼命了，自己的身体要紧，辛苦挣点钱还不够看病，何况你现在也就剩下半条命了。孩子们也不小了，该独立了，就让他们自己努力吧。”

老关背着他的大包走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换过的肾，这次其实已经很危险了。明天十五，他要赶回几百里外的老家，陪独自在老家的老娘过个十五。

10床老赵，瘦小的江苏人，肾炎十几年了，后来就不行了，3年前有肾源，可是没钱，没换。现在前后透析花了30多万，想再借钱换肾，但等了一年了，就是没肾源。

老赵晚上从不躺在床上睡觉，不是靠在床边，就是趴在个什么地方。

“血压高，心慌，难受。”

“撑3年了，我见过走了的该有几十个了吧，有没钱回家等死的，也有不行了的。我？活一天算一天。”

老赵从不叫苦，平静得很。我若如他一般的处境，会有他那般坚强吗？

临出院走的时候，我给老赵留了医院一个熟人的电话和我的电话。

“老赵，帮不上忙，需要了就打个电话，我试试”

只要能聚在一起，就是过年。这句说得真好!

烟，酒一直是自己的两个嗜好。可是最近看法、做法改变了。

先说烟，自从上大学被同宿舍老王“教育、引导”爱上了这个后，算下来断断续续抽了有20多年了。拿根烟在手，点上火，抽上几口，一直是一种自认为很美好的事情。但我尚算收敛，但凡有孩子女士在、公共场合、在出租车上这些时候，还是能忍住不抽的。平时量也不算大，基本上稳定在2天一包的水平（深夜无眠、聚众打牌时除外）。

戒烟嘛，20余年来也干过2次，当然算是最近这次，那就是3次了。比起老马说的，戒烟还不容易嘛，我都戒了...次了，咱还算数得清。

第一次戒烟是10几年前，媳妇说你想要孩子就得戒了，那咱也自觉，戒，戒，断了3个月，媳妇有了。呵呵，那咱也该开戒了不是，只不过抽烟的区域就限制了：阳台、厨房。

第二次戒烟记得是2006年，起因好像是因为吸烟被媳妇抱怨，一时火起，把烟盒、火机一扔，自此断了有1年多。不曾想07年因为腰椎的毛病，卧床2月余，期间实在寂寞难耐，自己又把这坏毛病捡起来了，唉，意志不坚定啊。

上个月底，自己想了一晚，第二天开始就悄悄把烟断了。这算是第三次。目前还可以，将近一个月，算是坚持过来了。

这次的戒烟，是真正发自了内心的选择。以前和朋友谈起过抽烟的问题，我说我自己的看法是：每个人的耐受情况不一样，能吸就吸、不能的就别吸。那这个能不能吸的标准，我是认为只要没有这三种情况，就是可以的：咳、喘、痰。所以即便是以前断了，也总是从内心仍存奢望。但这次情况确实不同了。上个月感冒后，痰一直不断，晚上休息有了轻微的哮鸣音，晨起时总要咳上一阵子。思考之后，还是下决心断掉了。

有些失落啊，不过还好，嗜好嘛，总还是要从身体出发。

再说说酒。这个，比烟复杂得太多。平时自己爱喝点，狐朋狗友聚会、工作来往、家庭聚餐，啤酒也好，白酒也好，红酒也好，“三中全会”。或多或少，或醉或醒，过去不曾觉得有过什么，反而很多美好的回忆都是有酒这个东西在里面。但最近的两次酒醉，却让自己几天不能释怀。思前想后，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酒以后是万万不能再喝了。

为什么不能喝了？是因为这两次酒醉后，做了自己以前不会去做的一些事情，肯定也说了不少不该说的话。酒醉后的一段记忆已经完全记不起，仿佛被抽走了一般。而自己酒后的荒唐无德，是问了朋友好久才自己拼出来一个大概的样子。痛哉！

虽说人不是圣人，有过改之善莫大焉，但这两次酒后完全失常的行为，难道就不是自己内心深处恶魔的一面？

既然喝酒后控制不了，那就不喝也罢。还是老老实实做个人好。

家乡有句老话：老换小。大意就是人啊一上年纪，就和小孩儿一样了。

周末，吃过早饭，老母亲和老父亲闲唠嗑，谁知道唠着唠着，因为当年一件小事，一个说有，一个说没有，争论不下。我心里偷偷乐，在一旁给他们沏了杯茶，心里还想：没准儿过一会儿俩人都该忘记了。

没成想，老父亲来了句：要不咱立个字据，等哪天回老家了，找***当面核对，我输了我认错，你输了你得认错。老母亲也不示弱：来，来，来，立就立。这倒好，老父亲带上眼睛，拿来笔墨纸砚，坐那儿认认真真就写了起来，双方签字为凭后，老父亲仔细将“字据”收了。

这“老换小”啊，一个是年纪大了，确实会由于血管硬化、机能衰退，行为有时候就有些孩子气；另一个，当父母渐渐老了，还真得按小孩子一样来耐心对待。

曾教过女儿一招，女儿每遇见这种情况就会出来“搅局”，笑眯眯地给爷爷奶奶撒娇，嘴里念念有词三大“纪律”：“我没看见、没听见、不知道”。还别说，这招管用。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