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话商君】说秦国（三）从两首《秦风》看秦国的风俗（上） -- 履虎尾

二世大惊，与群臣谋曰：“柰何？”少府章邯曰：“盗已至，众彊，今发近县不及矣。郦山徒多，请赦之，授兵以击之。”二世乃大赦天下，使章邯将，击破周章军而走，遂杀章曹阳。二世益遣长史司马欣、董翳佐章邯击盗，杀陈胜城父，破项梁定陶，灭魏咎临济。楚地盗名将已死，章邯乃北渡河，击赵王歇等於钜鹿。

从文中看，章邯在跟周文死磕的时候，缓了一口气的朝廷，启动了战时动员。杀掉周文后，司马欣、董翳带着正宗的关中子弟加入战团。否则，光派这俩光杆司令去“佐章邯击盗”，没有意义。后来，韩信也说“且三秦王为秦将，将秦子弟数岁矣，所杀亡不可胜计，又欺其众降诸侯，至新安，项王诈阬秦降卒二十馀万，唯独邯、欣、翳得脱，秦父兄怨此三人，痛入骨髓。”

北方戍边部队，应该是在王离的率领下，直接南下到原来的赵国，围赵王歇于巨鹿。

从现有的材料看，章邯和王离这两个战略集团似乎有分工：一个在黄河以南作战，一个在黄河以北作战。

后来，章邯集团北上后，主要任务是给王离集团做后勤保障，而不是作战

秦军明知周围有义军救兵，仍然猛攻巨鹿，周围救兵也都不敢动，这战斗力绝对是刚刚的

项羽战胜后被尊为战神，不是击溃了秦军正规军，何至于让这些人一入营门就“膝行，莫敢仰视”

恐怕秦国也不敢把六国旧卒调到边疆去打匈奴吧，秦人战斗力强和秦地推行的军功爵制度有很大关系，六国旧地并没有这样的奖励机制。章邯即使只是负责策应，想必也该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一旦王离部队被歼灭，它就会成为联军围殴的目标，即使只是为了自己的生存也有必要尽力解王离之围。

另外不能用现在的观点看当时的人数。当时鲁国人比现在少得多也穷得多啊。你就拿学费来说，给孔子当学生一期的收费是10条腊肉，按现在标准来说这算什么？可在当时就不是谁都出得起的。孔子虽然说“有教无类”，但那是指社会地位，这10条腊肉的学费你若非“中产阶级家庭”出身连想都别想。呵呵。

站着的都是乞丐，秦军也打不过。

之前40万被坑杀的赵军也是如此。总不会是先吃麻沸散搞晕以后再下手吧！呵呵。

“申包胥哭秦庭”更应该说是从国家利益出发，不执著秦王家族私利。

南边还有随时可能打过来的吴国，这个唇亡齿寒的利害关系秦国上下要花七天才看的出来？吴国的迅速崛起就是晋国扶持的，秦楚同盟也是在这个背景下形成的，现在盟友都快亡国了还不帮忙，这盟约有啥用，当年穆公时期百里奚和蹇叔在位外交政策可没这么低效率，秦国的人才凋敝可见一斑。

越俎代庖可是法家的大忌，没有最高层的新指示，法家文化熏陶出来的章邯，本能的会按最高层的既定方针办，而不是根据新情况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

秦军将领无条件服从最高指示是有传统的，例如白起，在第一次围困邯郸的时候，还是有一定胜利希望的，但是，昭王一声令下，他也得乖乖的班师。

王离集团被灭后，秦二世并没有问责章邯，可见，章邯的所作所为，符合最高层的指示精神，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同期，没有完成任务的杨熊就被宰了（杨熊走之荥阳，二世使使者斩以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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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鹿之战这种超大规模的两集团协同作战，以前从来没有过，该怎么协调他们的配合，没有经验可供借鉴。

王翦灭楚军队规模比这还要大，但王翦就指挥的井井有条，章邯也是从中央空降到地方，不是像王离那样一刀一枪搏杀出来的将帅世家，没有那种当机立断的魄力。

虽然王翦指挥的灭楚军队规模更大，但那是一个集团，所有的部署协调，都是集团的内部工作，各种关系容易理顺。

章邯和王离分属两个集团，他们的协调配合，必须有一个更高层的机构来做。例如，辽沈战役，东野一家打，有林罗刘就够了；淮海战役是华野和中野协同作战，就得有个总前委来协调彼此的配合了。平津战役虽然是以东野为主力，不也是设了总前委嘛

在军事意义上，巨鹿之战的贡献就是：大规模协同作战的时候，“总前委”是很必要的

记得《论语》中就记载了，孔夫子感慨当年跟他一块在陈蔡挨饿的人，已经不多了

孔夫子的学生不全是鲁国人，子贡是卫人、子路是卞人、子游是吴人、子夏好像也是卫人、子张是陈人、公冶长（孔子的女婿）是齐人……

如果是王翦的话，在出潼关前就该预料到南北合力的可能，制订相应的预案，否则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事事都要向千里之外请示汇报哪里来的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