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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军请北平的武术名家李……李老师,去芜存菁将太极、六合等各家刀法的精华编了极具实战的一套刀法。

家园 【文摘】历史上真实的我西北军“破锋八刀”考证及刀诀

历史上真实的我西北军“破锋八刀”考证及刀诀

[发布人:已故狼烟] [作者/来源:转载] [浏览:0/114] [2006-9-4 9: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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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历史上真实的我西北军“破锋八刀”考证及刀诀

题记:每逢八月十五日,我的心便重起来,重得让我记起这个民族身上的痛

在抗日战争中曾令日寇闻风丧胆的西北军大刀片,是顽强、勇敢的中华民族精神的绝佳体现,是中国武术史上的一座丰碑。本文以流传至今的“破锋八刀”为线索,在丰富的史料和文物基础上,结合目前保存在通备武艺体系中的手稿、歌诀和完整技术,深入考证了西北军大刀的来龙去脉。

行文之初,首先对“西北军”和“大刀队”这两个人们耳熟能详的名词加以说明。

“西北军”是人们对冯玉祥军队的通俗称呼。1925年,冯玉祥任西北边防督办,其所属军队改称西北边防军,这就是“西北军”的由来。1926年9月冯玉祥在五原誓师后,冯系军队才正式被称为西北军。 冯玉祥的军队自第十六混成旅时起,历经国民军(1924年)、西北边防军(1925年)、国民军联军(1926年)、国民革命军(1927年)等多次名称变化, 1930年中原大战失败,残余部队被改编为吉鸿昌部第二十二军、孙连仲第二十六军和宋哲元二十九军等部,人们仍习惯称之为西北军。

西北军大刀队正式名称是手枪队,由于每人身上背着一把大刀,所以社会上又把它叫做“大刀队”。冯玉祥的手枪队组建于1916年,每人配备一把大刀和一支盒子枪。 后来的手枪队装备更为精良,“冯的手枪队,是从全军部队中身材比较魁梧、体格比较强壮、手脚比较敏捷者中选拔出来组成的。它的武器,是以短兵器的手枪为主,每人配备七六二自来得手枪1支、子弹200粒,七九(或六五)骑枪1支、子弹100粒,六五勃郎宁小手枪1柄、子弹50粒和4斤重的大砍刀1把。”手枪队的训练特别严格,尤其对体力锻炼、劈刺技术和夜间战斗等项目,要求极严。西北军旅以上的各级司令部,都配署有手枪队。

手枪队组建以来,在历次战斗中发挥了重要作用。1918年,冯玉祥在湘西夜袭桃源时,100名精壮的手枪队员,身背大刀,经过一夜冒雨苦战,攻克桃源。 在1923年军阀直奉大战 “廊坊之战”中,上校参谋马英图受前敌总司令张之江之命,率主要由沧州武术健儿组成的敢死队,持大刀短枪为全军开路,一举攻克天津。为此受到冯玉祥的通令嘉奖。

在1933年3月的长城抗战中,西北军系二十九军在赵登禹将军指挥下,浴血奋战喜峰口,歼敌5000余人,是“九•一八”以来中国军队的第一次胜利,大刀队因此名声大震,其威名随着一曲激昂雄壮的《大刀进行曲》而迅速风靡全军、全国,成为中华民族抗暴御侮的光辉典范。

不久以后,二十九军的大刀片又一次震慑倭寇: “1937年端午节,即七七事变的前夕,驻华北日军邀二十九军团以上军官在北京怀仁堂‘联欢’,实际上是一场炫耀武士道精神的现代鸿门宴。气焰骄横的日军军官酒中起舞,态度轻狂,恣意挑衅。二十九军38师114旅旅长董升堂和独立26旅旅长李致远,都是长城抗战中令日寇胆寒的名将,二人不甘示弱,先后起身打拳助兴。日军中佐松岛竟拔刀起舞,表演刀法,群倭正襟危坐,凄声沉吟,局面顿时紧张起来。此时,曾在喜峰口大战中率大刀队夜袭日军,杀出大刀队威名的董升堂旅长立刻找来一柄刀刃还带着缺口的大刀,挺刀与松岛对舞。董旅长双手执刀柄,锋刃直指松岛,缓步逼近。松岛气沮,只好收刀躬身退场。接着李致远旅长又下去练了一趟西北军的‘破锋八刀’,他刀法精熟,左砍右劈,虎虎生风,又有全场中国军官击节助威,日军虽一个个怒目相向,终不敢轻举妄动。‘联欢’最后在日军无奈的嬉戏中收场。”

不久以后,日寇挑起“七•七事变”,发动全面侵华战争。爱国军民奋起抗战,原西北军系各部英勇善战,几乎参与了抗战的每一场恶战,为抗战胜利立下了卓越功勋。在战斗中,大刀队多次发挥着重要作用。曾在军中主持大刀队训练的马凤图,在抗日战争中写下了《白刃战歌》,表达了对前线将士的崇高敬意和坚定的胜利信心:“九一八案未获平,芦沟桥畔敌炮鸣。毁公约,破联盟,侵平京,略沪宁。嗟我将士齐拼命,焦士抗战挫凶锋。海陆空军机械兵,狂奴迷梦久未醒。山地战,势不同,夺彼势,展我能。 白刃肉搏打死仗,猛追直捣荡寇冢。”

家园 历史上真实的我西北军“破锋八刀”考证及刀诀

西北军官兵之所以能以大刀术闻名,其原因有这样几个方面:

首先,当时武器装备的客观状况,使白刃战仍然是一种不可或缺的战术方式。所以在民国史上,将武术引入军旅的事例并不少见,如马良在山东搞的“技术队”和“新武术”,曹锟在河北搞的“苗刀营”和“铁杆矛营”,孙传芳在江苏搞的“武术营”和何键在湖南搞的“技术大队”等。冯玉祥的西北军装备较差,因此不得不每人配备大刀片,以过硬的单兵素质和精湛的大刀术来弥补装备的不足。

其次,西北军的缔造者冯玉祥一贯重视武术,将劈刀、刺枪列为西北军的战术必修科目,而且经常亲自检阅基层军官和士兵的劈刀、刺枪和打拳等训练。 。早在1910年,冯玉祥和张之江等人就曾组织反清秘密组织“武学研究会”。 1930年7月,在中原大战最紧要的时刻,冯玉祥在郑州集合部分官长讲话时,曾特意拿起一柄大刀说:“我们接近敌人的时候,这刀有用没有用?(答:好用!)比起刺刀来好不好用?(答:好用!)一把大刀,会使的可以敌六七柄刺刀,不会使的连一柄刺刀也不如。有刀而不能用,等于聋子的耳朵,只是个摆设,没有用。……我们有了刀,长官应当切实提倡,一天多练几次,耍得熟熟的,才能得心应手。” 在武器装备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冯对大刀寄予厚望,希望在肉搏战中充分发挥大刀对刺刀的优势,因为这的确是西北军的优势。

第三,一批优秀的武术家进入西北军,参与军队的白刃战术训练,也是西北军大刀片大显神威的客观原因之一。“1925年,在西北军察哈尔都统署任参议的马凤图,受都统张之江将军之命,在张家口创立白刃战术研究室,并依托该室,成立了‘新武术研究会’,以室主任兼任会长。” 研究会中有不少沧州籍武术名家,如马凤图、马英图、王子平、洪立厚、刘鸿庆、王桂林等人。这些武术家集思广益,创编教材,将武术中格杀效果突出的技术用于军事训练,对于提高西北军的战斗水平,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第四,在国术氛围浓厚的西北军中,有数量众多的精通武术优秀官兵,是大刀片发挥威力的重要基础。老资格的张之江、张树声、李鸣钟等都是武术爱好者,佟麟阁、张自忠、赵登禹、吉鸿昌,董振堂、冯治安、刘汝明等高级将领,都是武术好手。后来牺牲在抗日战争中的赵登禹将军,精通武术,曾徒手打死一只猛虎,有“打虎将军”的美称。在1925年11月,西北军刘郁芬部进驻兰州,设计擒获兰州地方军阀李长清,就是由团长梁冠英和营长赵登禹擒获的。 吉鸿昌将军最擅刀法,号称西北军第一刀。1929年春,吉鸿昌在甘肃天水主持“陇南国术比赛大会”时,就曾亲自下场演练大刀,并以大刀作奖品颁发给比赛优胜者。 精通武术的中下级军官数量更多。马凤图的长子马广达,以刀法精纯受到张之江、张自忠、赵登禹等西北军将领的赏识,积功升至营长。1933年长城抗战的喜峰口之役中,率部参加大刀队夜袭日寇,英勇杀敌,身负重伤,后来带伤操练士兵,不幸创伤复发而殉职,被国民go-vern-ment追认为抗日烈士,曾在北京公祭。

西北军大刀具有切合实用的形制特点。

一、在形制上,西北军大刀有其独特之处,既不同于明清以来刀身修长近似日本造型的双手长刀,也与汉代以来的环首刀以及宋以来的“手刀”有很大差异。西北军大刀的刀身较宽,刀头前锐后方,近似宋代《武经总要》中的手刀,但刀柄加长,而且似汉环首刀的刀环。所以,西北军大刀是环首刀、手刀、双手长刀等传统刀的综合。

二、在使用时,西北军的大刀是双手握持的,这是一个十分显著的特点。西北军大刀的技术来源,是传统的双手长刀法。所以,刀身重、刀柄长的形制特点本身就是为双手运刀所设计的。而在流派众多的传统刀法中,大多是以单手使用的短柄刀为主的,双手刀自明代戚继光、程宗猷以来,流传面一直较窄,仅在少数武艺家传承。所以,抗战时期,虽然也有其他武术家在军队中传授刀法,但由于单手刀术的技术局限,使其威力远逊于西北军的大刀术。

三、在重量上,西北军大刀一般在4斤左右。首先,民间存留的抗战大刀实物 和西北军军官的回忆录 ,都证实了大刀重4斤上下。战阵兵器,讲究“快马轻刀” ,方能有效杀敌。明代双手长刀重1475克,腰刀为960克, 而解放军骑兵所用马刀重1850克,但骑兵用刀,可以借助马飞驰的冲力攻击敌人,所以马刀偏重并不妨碍其杀伤力。由此可见,西北军4斤重的大刀,是既能保证有效地砍杀敌人、又不致于过分消耗官兵体力的合适重量。

四、使用这种大刀,显然需要较好的身体素质。事实上,西北军严格的选兵和训练,保证了其官兵健壮的体格,而精悍的手枪队官兵,更是身手不凡。据当年亲眼目睹喜峰口抗战时赵登禹部大刀队的兰玉田老人讲,“这班人体格好,平时没事总在院子里练刀,有时一摸房檐‘嗖’就上去了。村里的人爬老婆山还要歇一歇,他们一直爬到老婆山一点动静也没有,日军一点儿也没觉察,到山上拿大刀把十几个鬼子砍了,把尸体扔到山下,枪和子弹都拿回来了。” 厚重的大刀只有在这样训练有素的官兵手中,才能更好地发挥威力。

五、有了方便使用的大刀和优秀的官兵,还需要进行长期的严格训练,才能使大刀最终成为战阵制胜的有力武器。在民国将领中,冯玉祥是以善于练兵著称的,西北军每天下午四点半到六点训练劈刀、刺枪和打拳。1925年6月,苏联顾问普里马科夫在北京鹿钟麟的司令部里,有幸看到士兵在操练大刀:“院内,许多身着白上衣的警卫士兵在挥舞大刀,一共作了二十五个劈杀动作,场面非常壮观。约六百名身体非常结实的青年士兵,飞速地舞动着闪闪发光的大刀,时而防卫,时而出击,练兵场上夯实了的土地,由于六百双脚的冲击和跳跃,发出低沉的声响。” 这段文字生动地展现了大刀队训练的壮观景象。普里马科夫所见到的,是西北军早期军训教材《劈刀十二法》,练时左右重复一遍,加上收刀势,正好为二十五个势子。之后不久,在西北军第二号人物张之江(1882-1966) 的主持下,马凤图、马英图等人编创成简便易学的“破锋八刀”,取代了旧有的刀术教材。1926年初,张之江代替冯玉祥主持西北军全局,这一易学而实用的刀法迅速推广到西北军各部,形成了西北军自成风格的著名大刀术。

在“破锋八刀”的创编和推广过程中,张之江将军和马凤图等武术家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马凤图(1888-1973)是河北省沧县杨石桥村的回族武术家,1920年携二弟英图和长子广达在河南加入冯玉祥将军的国民军,进入军政生涯。1923年,马凤图与驻防通州的冯部第七混成旅旅长、沧州籍同乡张之江初次相会,言谈甚欢。1924年10月,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推翻直系军阀go-vern-ment。12月,张之江任察哈尔都统,驻张家口(张垣),邀请马凤图到张垣任都统府参议,“破锋八刀”就是在这之后不久编创而成的。自此以后,马凤图即供职张之江麾下,直到1926年随国民军第二师刘郁芬部入甘。马凤图手稿《致张之江先生回忆录》,详细记载了张、马的交往过程,成为研究西北军“破锋八刀”的珍贵史料。

马凤图定居兰州以后,“破锋八刀”即保留在通备武艺体系中,并一直流传至今。马凤图之子、已故武术家马颖达,在其1998年撰写的《我从事武术活动的简历》中,多次提到得自其父马凤图的“破锋八刀”:“四三年春父亲应八战区西北抗日干训团邀请讲演抗日救国,会上给士兵表演武术,父亲表演了破锋八刀,王天鹏表演了双手带,我表演了溜脚式。……(1946年)与刘仁师兄同学大刀、破锋八刀。……(1948年9月)去天水马刨泉黄浦军校骑兵分校表演破锋八刀、翻子拳、八极拳。1949年至1951年:随中国人民解放军一兵团进入新疆。在此期间与当地武术界交往考察,教警卫连劈破锋八刀。” 由此可见,“破锋八刀”在当时国、共两party官兵中仍然享有较高的声誉。这些材料清晰地证明了“破锋八刀”的传承脉络。解放后,马颖达先生在保留“破锋八刀”原有技术的前提下,又以八刀为主体,融入了“八步连环进手刀”和“骠姚刀”的部分技术,丰富了原有套路,以适应武术比赛演练之需。目前,“破锋八刀”仍然完整地流传在兰州等地武术家中间。

最后,对“破锋八刀”歌诀和技术作一简略介绍,以飨好之者。“破锋刀歌”是马凤图写于西北军中的刀法歌诀,全歌共八句,一句一刀:“迎面大劈破锋刀,掉手横挥使拦腰。顺风势成扫秋叶,横扫千钧敌难逃。跨步挑撩似雷奔,连环提柳下斜削。左右防护凭快取,移步换型突刺刀。” 八刀是典型的双手刀法,融会了明代戚继光《辛酉刀法》、程宗猷《单刀法选》和清代吴殳《单刀图说》等古典刀法的技法精华,包括埋头刀、拦腰刀、斜削刀、漫头硬舞等技法,动作简捷精炼,大劈大砍,迅猛剽悍,具有明显的军旅实用特色,与现在以花法为主的表演武术有质的区别。

随着抗战烽烟的渐渐消逝,曾经威震敌胆的“破锋八刀”已经鲜为人知,而当今表演套路武术的兴盛,更使这一简洁、剽悍的军用刀术日益湮没在“满片花草,周旋左右”的套子武术中了。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后的今天,回顾历史,以史为鉴,充分挖掘“破锋八刀”这一武术现象的民族精神财富,对于发扬中华武术的文化教育功能,具有十分积极的现实意义。

刀诀及注释

迎面大劈破锋刀,掉手横挥使拦腰。顺风势成扫秋叶,横扫千钧敌难逃。跨步挑撩似雷奔,连环提柳下斜削。左右防护凭快取,移步换型突刺刀。

注释:双手握大片刀,刀尖朝下, 当鬼子刺刀刺过来的一瞬间 把刀挑起挑开鬼子的刺刀或挑偏鬼子的刺刀 这时因为是向上挑起 所以刀是在头上的 这时就可以顺势劈下 一刀就可以解决鬼子劈成两半。配合步法用刀尖左右拨开鬼子刺刀的同时 双手握刀突刺。

"破锋八刀"应是当年中央国术馆内以李景林倡导,由马英图等多位精通刀法的国术馆教练集体研究的结晶,主要是考虑到当时我军枪械装备远不及日本鬼子,故在战术上决定以近战夜战为主要作战形式,同时考虑到日军防护装备如头盔护甲等较为严密,因此将主要破敌攻击点集中于敌人最易杀伤的部位--分别是面门,脖子,后脑,手腕,肩关节,腹部,裆部及膝关节八大部位,并为此设计了针对性的八大攻击刀法,是为"破锋八刀"。

且当时考虑到国难当头,时间紧迫,不大可能象平时训练那样将整个系统性学习,便要求军队学员们强化性的专门练习这八大刀法,以一击必杀作为追求目标,狠辣无比,后来在战场杀日本鬼子真的犹如砍瓜切菜一样,令其闻风丧胆,一到夜晚更是不敢合眼,生怕一合眼就不知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除了北方的马英图等前辈外,在南方也有一批武林前辈如"铁臂鸳鸯手"黄啸侠等也编写了<<抗日大刀法>>训练抗日将士,其基本格杀原理与"破锋八刀"也惊人地相似,在抗日中也起到巨大的作用。有关文章可到"南拳论坛"的贴子文章"南方五虎将,铁臂鸳鸯手"看看。

家园 【文摘】双手刀法源流——马廉真

双手刀法源流——马廉真

双手刀法是中国古典刀法中的一种,是中华武术宝库中的珍品,也是马氏通备武学体系中最精要的内容之一。

马凤图、马英图二位通备先贤,一向视双手刀法为无上珍秘,他们精心探研,倍加呵护,从来不肯轻易授受,以一生心血力保这份武术遗产的纯正与完整。在当代,著名武术家马明达先生谨遵马凤图先生遗教,对之进行了长时间的研究与整理,做了大量寻根溯源、探隐阐幽的工作,从而使双手刀的历史、理论与技术都得到进一步的推进,进入更高境界。马明达先生关于双手刀的一系列研究成果,特别是他的长达数万字的《历史上中、日、朝剑刀武艺交流考》一文,是至今为止中国学界关于双手刀历史渊源与技术流变的最有影响的论文,发表以来,受到海内外许多学人的瞩目和推许。

根据马明达先生的研究,双手刀的源头,可一直追溯到兴起于春秋战国的双手长剑和汉代的环手大刀。汉以后,历经魏晋南北朝和隋唐,刀剑形制多有变化,但以“长刀”或“长剑”命名的双手刀剑一直是军中重要的装备之一。到唐末五代时,“长剑”曾发展成为一个独立的兵种,“长剑军”往往是由最骁勇的将领统领的军中主力。可以想见,那时,中国的双手刀剑技术已臻于精纯,达到历史上的最高点。宋、元两代,我国双手刀剑还继续存在,如常见于史书中的“斩马刀”,其实就是一种步战的环首长柄双手刀,北宋曾大量用于军中,以对付契丹、西夏等少数民族的骑兵。直到明、清两代,这种兵器仍被军中所使用。然而,宋、元以降,由于复杂的历史原因,我国双手刀剑,无论兵器制作和实用技术,都走向衰微,失去了原有的光辉。特别到了明朝,尽管民间还有“荆楚长剑”在传习,军中也有斩马刀一类长柄刀的一席之地,但整个刀剑技术趋于衰退,制作粗糙,技术萎缩,变成了只图人前“饰观”的虚花武艺,以至许多人都认为古代的剑法早就成了广陵绝响,刀法则“传其佳者绝少”。而与之同时,早在汉魏间就已东传日本的中国双手刀剑,却在日本逐步发展起来,经过日本武士和剑刀制作工匠们的长时间的精心培植,终于形成异军突起、后来居上之势。

马明达先生认为,日本双手刀在很大程度上继承和发扬了中国双手刀的优良传统,这表现在,首先,遵循“快马轻刀”的正确理念,刀的制作轻巧锋利,精益求精,而且形制趋向制度化,制作工艺也趋向标准定型。这无疑对技术的规范化提供了重要前提。应当说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进步。其次,技术上尽量去芜存精,删繁就简,刀法简洁明快,步法灵活轻捷,力求“横行疾斗,飘忽如风”之效。训练中重礼仪,重实战,重传授渊源和师法,重品德修持和武士行为的道德规范。再次,临阵实用中,充分发挥双手刀特有的斩杀效果,最大程度地施展个人技勇,同时又尽量做到多种兵械的互补与配合,形成双手刀与弓箭、与短刀、与长枪,乃至与火器的交相搭配,构成多元技术的合理搭配。

在明代,被称为“倭寇”的日本海盗和武装走私者——其中包括一些追随倭寇的中国海盗,曾经对中国沿海各省进行了长时间的侵扰。被称为“倭刀”的双手刀则是海盗们最主要的兵器之一。相对于久不临战、武备疲敝的明朝军队,倭刀显现出了相当大的杀伤力,使中国军民深受其害。戚继光曾说:“我军长兵不捷,短兵不接,身多两断!”这是感同身受之语,里内蕴含着一个爱国军事家的悲痛与无奈。正因为如此,当时我国不少优秀的军事将领和民间武艺家,通过各种渠道努力学习日本刀法,一时间,朝野间出现了引进日本刀及其实用技术的热潮。形成中外文化交流史上前所未有的奇观,应该也是一个有着深刻文化含蕴的历史现象。

伟大的民族英雄戚继光是日本刀法的积极引进者。

在长达十几年的时间里,他在军队中积极推广日本刀法,并且逐步摸索出了一套切实可行的训练教程,这在他的兵学名著《练兵实纪》中有清晰的记载。在数十之久的戎马生涯中,在御倭、御鞑和万历壬辰援朝等战中,戚继光训练出来的军队发挥了重大的作用。显然,学之于敌又用之于敌,正是戚继光的过人之处,这是当时许多墨守成规的军人所做不到的。需要特别指出,戚继光又是第一个将这种“以双手执一刀”的刀法定名为“双手刀”或“双手长刀”、“长倭刀”的人。显然,这是一个经过深思熟虑的定名,是一个朴素而贴切的定名,因此自戚氏以后一直被严肃的武艺家们所沿用。此外,戚继光于辛酉军阵上得到的“隐流刀法”,是当时日本各家刀法中的精品这一,由他传存下来的《隐流刀谱》,对今天的中日两国双手刀研究者都是极为珍贵的资料。

民间武艺家群体中,以浙人刘云峰成就最突出。可惜,尽管他的名字令人肃然起敬,而迄今我们对他的生平等近于一无所知。

刘云峰引进的刀法后来被徽州人程冲斗、程子颐叔侄所承袭,二程对之做了某些修正和补益。程冲斗是明代少林棍法的名家,他将某些“长倭刀”法与中国棍法相类比,互为发明,从中悟解到不少东西,这正是这位杰出人物的过人之处。程子颐则将它融入鞭法等武艺中,目的无非是要最大限度地吸收它的优长,用心可嘉,但效果未必就好。总之,二程使之具有了某些中国特色,这中间似乎无可避免地掺入了一些虚花因素,在中国武术总体上趋向虚花的大背景之下,这也是难以避免的事情。二程出自有着爱国传统的家族,他们曾集合本族子弟八十余人以武艺特长主动报效国家。同时,二程还汲汲钻研古今战守之道,勤于收集资料、著书立说,对平生所学的兵法武艺等做了详尽的记述,其中包括程冲斗撰写的双手刀谱《单刀法选》等。这是继戚继光之后明代的又一宗双手刀资料,其详尽之处有过于戚氏的《辛酉刀谱》,即使在今天的日本也不多见。

与刘云峰同时传习日本双手刀的还有常熟人石电。石电字敬岩,是明末杰出的民间武艺家,艺综多门,义勇卓绝,平生以枪法享誉东南,“步战唯长刀最胜”。他的弟子昆山吴殳,是明末清初著名的史学家、诗人而兼武艺家,又是一位坚守前朝志节的遗民。晚年精心研究武术,纵论古今,多有著述。吴殳以得之于渔阳老人的剑法,与日本双手刀法相融合,重加编定成单刀十八势,写成《单刀图说》一书。吴殳没有说明他的刀法的来路,我们推断,应当是得自于石电,同时又参照了程冲斗的刀谱。细加比较,不难发现吴殳刀法与程氏《单刀法选》有同有异,但同多而异少,其传授应该与刘云峰同出一源。

从戚继光到吴殳的百余年间,我国对日本双手刀的引进,经历了由谨守倭法到融会中日刀法为一体的过程。这当然是进步,也是任何文化交流的必然结果。到了清代,日本刀仍然受到国家的重视,双手刀也仍然是军中的重要装备之一。以现存资料看,清朝的八旗军和绿营军都装备有双手刀,皇太极时代八大王所执用过的长剑,还完好地保存在沈阳故宫博物馆,见物怀古,不禁令人为之神往。雍正曾经命令西南戍边部队操练双手刀,而著名的回族将领、出身武艺世家的哈元生就是这种刀法的积极推行者。当然,一切事物都会因时而变,一成不变是不可能的,传来我国的日本双手刀亦必如此。从大量保存的清代兵器和有关文献来看,在清代,双手刀已演变成多种样式。如,出现了便于马步两用的长柄大刀,其形制基本与日本长刀同,当称为“双手带”或“双手带刀”。“双手带”不但是绿营的重要装备,也是民间武术家和各式各样的人物所乐于执用的兵器。骑步战中出现了双手执用的长剑,而日本式的长柄窄体刀则变成了短柄的“窝刀”,还有长柄环首的大砍刀(旧称鬼头刀),如此等等。式样的驳杂,说明在火器逐渐占先的时代里,冷兵已经走向式微。有人以兵器的多种多样作为武术发达的标志之一,这其实是个错误认识。

当然,清代的武艺家们继续传习着具有日本特色的双手刀法,从而使之一直传存到今天。遗憾的是,由于文献失载,使我们对清代双手刀的分布情况基本上无所了解,对军中或民间最主要的传承系统也不清楚。这方面还有待我们不断深入研究下去,有待新的史料的发现。

经由中国传入朝鲜的双手刀剑是特别值得讲一讲的。

明朝万历年间,日本军阀丰臣秀吉率军入侵朝鲜,企图经由朝鲜侵略中国。朝鲜局势危急,明朝出兵援助,这就是中、朝历史上著名的“壬辰之役”。明朝派去朝鲜的军队中,包括了几支调自淅江、福建、广东的“南兵”,其中有戚继光一手造就的“浙兵”,统军将领如吴惟忠、骆尚志等,都是戚家军的优秀将领,有的是戚继光亲自带出来的,不但人品高尚,又精通武艺和兵法,其中尤以骆尚志最为突出。此外还有出自俞大猷部下的许国威等。

应朝鲜君臣之求,也有鉴于朝鲜久无兵事,军队战斗力太弱,不足以防备日本的入侵。骆尚志、许国威等便依照戚家军练兵的模式,协助朝鲜练兵,并选派军中教习向朝鲜军队传授各种武艺,包括双手刀剑之法。这些武艺深深受到朝鲜军民的珍视,后来在李朝国王的亲自过问下,所有这些武艺被绘为图谱,加上文字解说,刊刻行世,一直传存到今天。其中有的内容中国已经失传,至少是尚未发现有关图文资料保存下来,有些则还保存在今天韩国的花郎道、弓道等民族体育形式中。

明末,军事家茅元仪在辽东得到一部名为《朝鲜势法》古双手长剑谱。据马明达先生考证,这是一部由中国传到朝鲜,再由朝鲜传回中国的中国古剑谱。从剑谱图式、文字等许多方面考察,它应该是元、明时代的东西,是迄今绝无仅有的一份中国双手剑谱,堪称稀世鸿宝。这份剑谱的发现,说明直至明末,我国古老的双手剑法并没有完全消失,它不绝如缕地保存在民间和军旅之中。遗憾的是,如此珍贵的武艺资源,竟遭到明朝官方的漠视,任其逐步走向泯灭。应该说这是明朝腐败无能的表现之一。

除了这份由“好事者”得自朝鲜的双手剑谱外,朝鲜还为我们保存下来多种双手刀谱,而且刀谱的撰写者遵照戚继光遗教,名字就叫“双手刀谱”。由此可见朝鲜武艺家传授之严,识见之高。有趣的是,这些朝鲜刀谱的内容大多清晰可解,有的地方比之中国刀谱更容易理解和演示。更有趣的是刀谱的不少内容与世传通备双手刀法若合符节,大有珠联璧合、相得益彰之妙。解读这些珍贵的古典武学文献,找到明清双手刀法的传承渊源及其繁滋衍变的规律,一直是马明达先生潜心研究的大课题,也是中国武术史和武术理论研究的重大课题。我们最近获悉,经过了二十多年的不懈努力,马先生的精心之作《中国双手刀法研究》已经基本结稿,目前只待补进若干新近发现的资料后便可交付出版。这是一部内容丰富、考证精审的宏篇钜制,是通备武学体系的基石之作,也是中国双手刀法的总结之作。我们期待着它的早日问世。

家园 【文摘】双手刀法源流——马廉真

目前所知,清末民初民间传存的双手刀法主要有两支,一支是河北盐山县的黄林彪先生所传,黄先生得之天津纪氏。纪氏一门世代以武功闻名津门,但其双手刀的来源已经失考。黄传图谱主要是《单刀法选》,名势法度一遵程冲斗,但有些势子和名称,与北方流传的某些双手带刀法相近。据马凤图先生说,纪氏世代担任清军绿营武艺教习,而黄林彪也曾代李云标出任北京绿营巡捕五营马步枪总教习,故二人必定熟悉军中双手带法,也有可能将日本双手刀法与清军双手带加以融合,因为二者原本就有显而易见的亲缘关系。

黄林彪传弟子张玉山、马凤图,马传二弟英图和儿子马广达等。马凤图遵照黄先生遗教,视双手刀法为通备武学的内场精粹,从不轻易示人。民国十四年(1925),受张之江将军的郑重嘱托,马凤图、马英图将双手刀法改编成为“破锋八刀”,作为西北军环首大刀的教材,以取代原来表演性较多的老刀套。先在张自忠将军的教导团中加以试行,后来积极推广到全军。当年,在长城抗战和泸沟桥抗战中,二十九军的大刀队奋勇砍杀,威震敌胆。一曲“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响彻云霄,传扬四海,全国人民无不为之振奋激荡!应该说这中间也有“破锋八刀”的一份功劳。

约略与黄林彪先生同时,有河北吴桥县桑园谢氏弟兄也擅长双手刀,谢氏传静海独流镇的刘玉春、任相荣等。另有一说,刘、任都是太祖拳家,而双手刀原本就是太祖本门艺业,与桑园谢氏无涉。民国十年前后,北洋军阀曹锟以沧州民风尚武,特在沧州招兵组建武术营。武术营聘刘玉春、任相荣等任教习,传授被称之为“苗刀”的双手刀法,故武术营又称“苗刀营”。其实专练“苗刀”者只一个连,佟忠义曾任连长。苗刀营的沧州籍士兵还有萧福善、赵世魁、郭长生、孙玉敏、石青山、陈凤岐等数十人,大都是普通士兵,都曾受教于刘玉春、任相荣。只是刘、任虽出一门,但所传并不完全一样。佟忠义个人得到任相荣的传授,他的练法就与刘玉春一系略有不同。

民国十七年中央国术馆成立,作为张之江主要随员之一的马英图,参与了建馆初期的许多具体事务,曾负责第一期教授班(即师资班)的教学工作。他力主将双手刀列为教材之一,以取代日本教习的剑道,并推荐佟忠义和教授班学员郭长生、孙玉敏等担任苗刀教师。于是,“苗刀”一度成为国术馆教材之一。只是为时不久,即在馆内复杂的门派斗争中被取消,马也悻悻然离国术馆而去。一期教授班期间,马英图曾和佟、郭、孙等曾交流过双手刀的内容,与郭长生的切磋尤多。为适应教学,大家做了某些整齐划一的工作,编定了一、二两个套子。为表达中国武术界对日本侵略者的敌忾,马英图将起势的三个迎推剌改名为“三剌东洋”。经国术馆的推行,这个套子颇为流行,至今在各地时有所见,只是有的被掺进了许多虚花内容,劲力松散,渐失古意。

双手刀被称之为“苗刀”,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变化,但后来通过“苗刀营”的招摇和中央国术馆的影响,这个不伦不类的名称竟然不胫而走,慢慢地被大家所沿用,成了见怪不怪的事。然而,有心人早就对这一名称感到困惑,而过去和现在所有对“苗”字的解释,其实都是望文生义之谈,如“刀形如禾苗”之类,没有一点说服力。马凤图先生就曾不止一次地指出,这是个名实不符的谬误,应该正本清源,加以纠正。他要求专注于双手刀研究的幼子马明达,应当恢复戚继光亲自确定而明清以来流传有据的“双手刀”和“双手长刀”的名称,不可迁就流俗,摒高就低。早在80年代初,马明达先生就曾在文章中含蓄地指出过这一问题。近年,他又进一步指出,改名者十之八九是一位 “浅人”,是民国年间文化低下的江湖拳师之类。经过长期研究,马先生终于发现,这一改动并非没有依据,但依据的不是严肃的历史典籍,而是清代乾隆年间一部以明代抗倭战争为题材的武侠小说。跟着武侠小说走,借助小说来编造名号,自壮声色,这种情况出现比较早,晚清以来尤其多见。这其实是武术文化日趋衰落的反映,它说明武术社会地位在不断下降,饱学之士参与武术研究的人越来越少,民间武术主要以农村为主要基地,文化低下,往往依托释道玄虚和武侠小说。而少数钓名沽誉之徒也有意混水摸鱼,胡编滥造,欺蒙世人。可悲的是,武术文化的衰落经历了过分漫长的历程,直到今天并未出现真正的转机,假冒伪劣仍不断发生。曾见杂志上有传授“降龙十八掌”的广告,让人哭笑不得,只能一叹了之。

双手刀是历史久远的古代武术遗产,是中、日、朝三国古代武艺交流的重要成就。在中国,双手刀能传存到今天,并且在经历了武术持续衰变的漫长历程后,居然还能势法俱全,图谱规整,还相当完整的保持着它高古雄峻的本色。这真是一个奇迹!不但是中国武术史上的奇迹,也是中国文化史上一个奇迹。这似乎证明,真正的好东西是不大容易失传的,因为它总会得到有心人的精心护持,使之长存人间,终究闪显出幽深奇异的光彩。

马明达先生认为,以通备武学所传存的双手刀法而言,大致有以下两大特点:

其一,一个显著的特点是它的朴实无华和简炼流畅。

的确,相对于已经严重趋向虚华的多数表演性刀剑套路来,双手刀的单势和套势,都显得要简单一些,它没有“人前饰观”的旋子跟头和甩头亮相之类,凡一刀一势,莫不脚踏实地,严守规矩与法度。如果用看惯了花技招展的当代“长拳”的眼光来看双手刀,自然会觉得它很单调,甚至有些呆板。然而,双手刀正是在这“单调”之中见精神,“呆板”之中求流畅。所谓“单调”,是说它的刀势和步态都有严格的规范,动作之大小,进退之尺度,全在一定的规定下进行,不允许随意变化和玩弄所谓身法。这种近乎刻板的要求,是现代一般武术中不多见的。然而,这一刀一势一进一退,都非常之吃功夫,需要从大功夫、大辛劳入手,在千万次的练习中求得成功。在正确指导下,练之既久,功夫到了,“刀味”便慢慢渗透出来,长刀特有的“杀气”也会放射出来。这时,随着“脚法”日见提高,流畅感油然而生,练之者自能领略到“流畅”所带来的愉悦,游刃自如,神气淋漓,欲罢不能。观之者能得到一种在花派武术那里绝对享受不到的气势感和韵律美。马明达先生说,这如同写字,总是从横平竖直入手。后来写多了,楷、行、草都来得,有了相当的自由度,反感觉横平竖直的一笔一划其实是最难掌握的,也最见笔法的功力和精神风采。

就练法而言,双手刀不华丽,也不复杂,更没有什么玄妙莫测的东西,这方面切不可听信那些渲染浮夸之词。武艺之道,真正实用的东西从来都不复杂,大凡过份复杂的东西便不实用,这是一条铁律。当然,仍然有托古渺远而寓理玄妙的拳法滋生出来,也仍然有人汲汲追求各种各样复杂的拳法,喜欢钻研那些深奥玄虚的劲道和拳理。马明达先生说,“复杂”本身是有吸引力的,“复杂”使人从中得到某种心身上的乐趣,讲得越玄,感觉越好,越有一种自我强大感甚至是成就感。如果这有益于身心健康,使追求者的确得到了乐趣,又何乐而不为呢?只是所讲的“技击”价值之类,大多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听之可也,万万不可信以为真就是了。

其二,双手刀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就是它拥有一批古代图谱,其中有些还是日、韩等友邻的,有些更是世所罕见的珍贵传本。可以说,在中国古典武艺遗存中,像双手刀这样有严谨的传授渊源,有一批古典图谱可供参照印证,同时还有日、韩资料和研究成果可供借鉴者,真是为数不多。这是双手刀的第二个重要特点,这反映了双手刀受到过古人的高度重视。

丰富的古典资料大大丰富了双手刀的武学内涵,也使得双手刀有些内容相当深奥,相当费解。当然,这也正是它最能引人入胜的地方,是多年来马氏几代人辛勤求索、锲而不舍的重要原因之一。也正因为如此,双手刀的传授历来都有很强的研究性,习之者不但要严格遵循正确的传授,而且要不断提高自已的文化品位和武学素养,否则就很难深入其中,很难真正领悟它的精蕴。以百多年来通备武学的传统而言,历来对双手刀的传授对象在人品学养方面都有较高要求。马凤图生前一再讲:“内场武艺如陆合大枪、双手刀、风磨棍等,绝不可浪传非人,不可以传给庸俗低下的江湖人物。传给不该传的人,糟蹋了好东西,我们愧对古人,愧对先贤。凡我后辈当慎之又慎,勿生轻漫之心。”总之,双手刀是古典武艺的精品,不是一般可以普及的武术套路之类,更不是可以通过光盘一类手段批量推销的“武术商品”。任何高雅精深的传统文化都不可能大面积传播,有的甚至只能珍藏在博物馆、图书馆里,仅供专家学者研究。武术也一样,有它的精粹,有“不传之秘”,需要珍重呵护,精心研究,以保持永不变质,永远不为流俗所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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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谢谢

以前也看过,所以更想找到真正的“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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