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序有所改变。发帖如还有问题请报告
- 【征集】西西河的经济学,及清流措施,需要主动参与者,『稷下学宫』新认证方式,24年网站打算和努力目标
主题:【原创】国学收官之人钱宾四先生一点点 -- karman
这里不讨论太祖,不歪楼了,还是回归钱穆。
英国当时正处在急速的工业化过程中,很多社会矛盾发生在工厂里面。为了化解矛盾,议会派出的工厂视察员会调查各个工厂的情况,然后把报告呈送国会。最有名的例子就是对童工问题的调查。
当然,这种调查并不全面,和现代的经济数据无法相比。但是,这毕竟是实地调查的第一手资料,具有原始档案的性质。
钱穆昨天死了,活了九十六岁。
我认识钱穆在三十八年前,一九五二年。那时我是高二学生,由于徐复观的儿子徐武军的介绍,钱穆和我做了一次谈话,他为人谦和,给我很深的印象;我年少多才,大概也给他一些印象。第二年他回香港,收到我质疑他书中错误的信,他回信给我,送书给我,对一个十八岁的青年人如此因材施教,真可看出他具有教育家的风度。
按说以钱穆对我的赏识、以我对他的感念,一般的读书人,很容易就会朝“变成钱穆的徒弟”路线发展,可是,我的发展却一反其道。在我思想定型的历程里,我的境界,很快就跑到前面去了。我十八岁以后,未再跟钱穆有任何来往,并且三十多年来,对他有不少批评,如今钱穆死了,看到报上的胡乱报导,感而对他有以定位如下:
一、钱穆在古典方面的朴学成就,大体上很有成绩,当然也闹大笑话。例如他考证孙武和孙膑为同一个人,并以此成名。但一九七二年山东临沂银雀山的古墓“孙子”出土,证明了孙武是孙武、孙膑是孙膑,证明了所谓朴学,不过乃尔!
二、钱穆的史学是反动派的史学。他在“国史大纲”开宗明义,说一国之国民“对其本国已往历史略有所知者,尤必附随一种对其本国已往历史之温情与敬意”。 “至少不会对其本国已往历史抱一种偏激的虚无主义,即视本国已往历史为无一点有价值,并无一处足以使彼满意。”事实上,真正的历史家是不可以这样感情用事的。钱穆的史学却是搅成一团的产品,他似乎对“本国已往历史”太“满意”了,结果做了太多太多的曲解与巧辩。今天中国时报登“论民国以来史学,无出钱先生之右者”(龚鹏程语)全是胡说。民国以来的史学家,在解释上,高过钱穆的太多了。钱穆的老师吕思勉就出其右。老师前进,学生落伍,只有钱穆那种自成一家的迂腐,才有此怪现象。
三、今天联合报登“民初有南钱(穆)北胡(适)之称”(张玉法语),也全是胡说,钱穆以一中学毕业生、一中学教员,受胡适提拔,北上入京,已是一九三○年以后的事,又何来“民初”?钱穆声名,也从未达到有南北之说与胡适相对过,这是今日贴金耳。不过,在胡适有生之年,在钱穆七十四岁以前,他未能成为中央研究院院士,我始终认为对钱穆不公道。钱穆的杂七杂八的怪说固不足论,但他在古典方面的朴学成就,却比姚从吾等学人更该先入选成院士。
四、钱穆作为史学家,本已今人皱眉;但他不以此力足,倾余生之力,还要做经学家、理学家,甚至俨然当代朱子。这就更闹了大笑话。严格说,他在这一方面的著作多是失败的,更见其迂腐。他晚年以卜筮算命,更见其上学朱子手法,而头脑不清则一。
五、钱穆与当权者关系,是可耻的。蒋介石利用钱穆的反动,来哄抬政权;钱穆利用蒋介石的反动,来得君行道,结果,人越丢越大。被蒋介石“倡优畜之”的结果,他曲学阿世,大儒立场尽失,去朱子远矣!
六、蒋介石“用公帑建宾馆”,为钱穆安老于“素书楼”,证明了双方都公私不清。今天中央日报登钱穆搬出“素书楼”,是“国家和社会不尊重知识分子”(裴普贤语),其实,请钱穆不要霸占公产、请他迁出白住二十二年的豪华住宅,正是大家所以尊重他。钱穆谈了一辈子“义利之辨”,自己义利当头,却贪鄙如此,实在有愧晚节。“君子之爱人也以德。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逼他搬家,正显示了大家爱他以德,他在搬家三个月后死去,颇有“曾子易箦”味道,这全靠钱太太深明大义之功。中国时报登“显示了他对辞受之际自有分寸”(龚鹏程语),其实白住了二十二年而受之不辞,这又何来“分寸”?搬家以后,他喃喃以我要回家(指“素书楼”)为言,足见其本人“义利之辨”,老犹不清,幸赖豪门之女钱太太之扶持,方得以“一身傲骨”脱走,呜呼,亦云险矣!
一九九○年八月三十一日
钱穆的旧学成就,算是很牛逼很牛逼了。
但他的“学说”,如果能称之为系统化的学说的话,如同很多其他学说一样,不可能不和当道发生关系----这倒不是要追究他本人的什么“责任”,毕竟,他只是个学者,手里没攥着刀把子。
海外所谓“新儒家”的“道统”,指向谁,比如,“对本国已往历史之温情与敬意”是对哪一段历史教育而言;再比如所谓“儒家倡导自由经济,反对统治经济”,指向哪一种意识形态,其实是相当明确的。
问题是啊,风水轮流转,皇帝轮流坐,现如今传统汉文化被看作是一种有效的宣传国家主义的思想工具,于是国学大兴,人大都开国学班了----更有重量级人物提出要整合“三统”,把儒家,毛主义,邓思想拧把到一块,搞出一个“新道统”,据称近可拯救中国,远能拯救世界-----呵呵,既然都要整合了,那新儒家以前的“指向”是谁,貌似也可忘了算了。
本来嘛,只言片语的解释总是多义的----就说这“对本国已往历史之温情与敬意”吧,当然可以指2000年的传统社会,但也可以拿来说大跃进与文革;恰如鲁迅的纪念刘和珍君,318可说,129可说,45,拖拉机进城一样可说。
难于上青天。
他受胡适的影响太深。钱穆真正的地位不是做为史学家,而是作为理学家。这也是他的历史意义之所在。理学到底会向何处去,是否会成为一种能够更新与新时代的信仰,这是钱穆活动的真正意义。李在这方面其实不如钱。当然他也有他自己的难处。
太祖在延安之前,也很少读真正的哲学。后来拉着胡乔木、艾思奇那个狂补课啊
我最佩服这位老爷子的是,只看典籍,就能旁征博引加条分缕析,一条条给辑出来,说的明明白白,而且绝无逞意穿凿之处。可惜老爷子挂的有点早,没等到楚简出世,徒留今人争讼不已。但要说国学收官之人,恐怕过了,因为国学研究不是死的东西,还是在发展的。如果说国学大师收官之人,我感觉可以与饶宗颐并列算,学问越来越繁细,以后再难有如此大师了。
《八十自述、师友杂记》里面似乎没有说自己5岁就能如何如何的说法。这多半是帮闲人士的吹捧罢了。
天下就不要想了。
其实中国历史熟读24史+资治通鉴也就够用了。
据说太祖资治通鉴读了17遍。
不过有点不相信:显然太祖读诗书是不可以用遍数来衡量的,他应该是读得很熟,可以随口引用,有兴致就翻一番,有需要就查一查那一类。
你能说陈寅恪把《新唐书》读了多少遍?
《资本论》讲的也不是资本家如何赚钱啊
在有文物证据之前,任何根据文献的出的结论都不能算错。
就好比在战斗结束前,任何作战计划都不能算错一样。
他其实年轻时身体很弱,又有严重胃病。后来到台湾讲学是又差点被坍塌的楼板砸死,后来居然活到95。
想问下,您见过几个文科生,见过几个不喜欢太祖的文科生,然后就跑这里来分门别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