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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说说佛教与中国文化(1) -- gb2312
佛教发源于印度,但印度不是一个佛教国家。印度文明的基础是印度教,而不是佛教。佛教在印度曾经兴盛一时,但到了12世纪末,13世纪初,就完全灭亡了,现在印度的佛教是19世纪从斯里兰卡重新传入的,以小乘为主。
小乘佛教,简单的说,就是可以舍弃世间的一切而成就自己的道。追求的是 “涅磐寂静”这一终极境界。大乘佛教,要求人们成就自我的同时,要成就一切众生。这样就产生了一个问题,“涅磐寂静”和“成就一切众生”,哪一个目标更重要?这个问题在印度曾经引起很大的争论,虽然大乘佛教一度占据优势,但是仍难有很多人认为大乘教义不是佛说的。
佛教的教义传播到中国,先是小乘,然后是大乘。对于这个问题,却几乎没有人争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争论的必要。因为在中国文化中,大众的利益至高无上是不证自明的真理。“成就一切众生”显然比“涅磐寂静”更值得追求。如果用几个字来概括中国大乘佛教的理想,那就是“不舍众生,不住涅磐”。地藏菩萨在中国大乘佛教中代表“大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渡尽,方证菩提”,正是他的写照。
大乘信仰和中国文化是相通的,并且在中国发扬光大。 被尊为禅宗初祖的达摩祖师,是南天竺人,他为什么到中国来?史书上记载,说他“观震旦(中国古称)有大乘气象,遂逾海越漠,为法求人”,他跨过了大海,翻过了沙漠,就是为了寻找能够传承佛法的人。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他是不肯“涅磐寂静”的。同时也可以看出,那时的印度佛教已经式微了。
因该说,能够传承思想文化的人才,无论在哪个时代,都很难得。比入近代的佛学大家欧阳竟无先生,为了让唐君逸先生向他学佛法和弘扬佛法,向唐先生下跪,并说:“数十年来,黄泉道上,独来独往,我只希望多几个同路人。”唐先生也连忙下跪。但唐先生说,他是向欧阳先生的伟大人格下跪,而不是向他的佛法下跪。唐先生很早就归宗儒家,不能再以佛法为宗。
佛教受到了中国文化的很大影响,才有了中国大乘佛教。在《西游记》中,讲述了唐僧去印度取回大乘经典的故事。历史上,玄奘法师去印度学习,当时的印度人民称他为"大乘天"(Mahāyānadeva)。“诸天”是佛教传说中护持佛法的众神,比如“帝释天”,“吉祥天”,印度人民认为玄奘法师也是其中之一。可见玄奘法师在印度佛教徒中,大乘色彩也非常浓厚,也非常受尊敬。百余年后,日本僧人金刚三昧(公元818年前后在华)游印时看见中印的僧寺中都画有玄奘所着的麻履(即麻鞋)及所用的匙、筋,以彩云烘托,"每至斋日辄膜拜焉"(见段成式《酉阳杂俎前集》卷三及《续集》卷二)。可知印度当时佛教界已把玄奘的麻鞋当作佛的足迹一样敬重、供养了。
到了近现代,佛教界的一些有识之士提出了“人间佛教”的观点,这无疑是中国文化的进一步发展。赵朴初先生是这样解释人间佛教的:“《华严经》说,菩萨以"一切众生而为树根,诸佛菩萨而为花果,以大悲水饶益众生,则能成就诸佛菩萨智慧花果。"又说,"是故菩提属于众生,若无众生一切菩萨终不能成无上正觉。"所以,只有利他才能自利,这就是菩萨以救度众生为自救的辩证目的,这就是佛教无常观的世界观和菩萨行的人生观的具体实践,这也是人间佛教的理论基础。”
我觉得,从赵朴初先生的遗嘱中,更能看出“人间佛教”之真精神:
关于遗体的处理,我曾在二十年前写过遗嘱,置书橱屉内,不知缘何失去,今尚记忆原文大概,再书之。遗体除眼球献给同仁医院眼库外,其它部分凡可以移作救治伤病者,医师尽量取用。用后以旧床单包好火化。不留骨灰,不要骨灰盒,不搞遗体告别,不要说“安息吧”
生固欣然,死亦无憾。
花落还开,水流不断。
我兮何有,谁欤安息。
明月清风,不劳寻觅。
http://dhamma.sutta.org/
欢迎访问觉悟之路,学习上座部佛法。
集体利益高于个人利益这个理念是收到普遍认可的。西方对集体主义有种恐惧。中国文化中的这个理念使大型组织的形成和运行比西方要容易。这个是中国崛起,超越西方的非常有利条件,是和现代工业组织的大型化,长链条相匹配的。
简单说就是有组织的战胜没组织的,强组织的战胜弱组织的。
佛教发源于尼泊尔,不是印度。佛祖释迦牟尼也不是印度人,是尼泊尔人,黄种人,和印度人种不搭界。
印度佛教由古印度的迦毗罗卫国(今尼泊尔境内)王子乔达摩·悉达多所创,这个事非要抬杠说他是尼泊尔人,那大诗人李白的诞生地西域碎叶,现在属于吉尔吉斯斯坦,那李白也要算吉尔吉斯斯坦诗人吗?
关于释迦的种族问题,有不同的说法,有的说是蒙古种,有的说是雅利安种。但是从当时的地理看,迦毗罗国地处僻远,又是小国(有人研究,认为它当时是拘萨罗国的附庸国),因此它的王族不是雅利安种的可能性较大,而且佛经上不只一次说释迦牟尼的身体是紫金色,这可以为释迦族不属于白色的雅利安种的一个论据。
我觉得这些问题对于佛教与中国文化来说,属于支末细节,并不是最关键的问题,佛祖“成就一切众生”的大宏愿,也说明了他不是一个种族主义者,时间有限,也只能关注最重要的问题。
中国传统文化中以大众利益为重是不证自明的真理。
西方自由主义者以个人的自由和权利为不证自明的真理。
这是一个根本的文化差异,而且很难改变。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改变,比如卢梭,他早期被称为自由主义的一面旗帜,到了晚年,逐渐倾向集体主义,有人说“他的一生,就是从自由主义到集体主义的漫长旅行”
尼克松访华,曾经安排他参观长城,结果前一天下雪了,基辛格认为路上可能不安全,周总理表示不会有问题,第二天,路上完全看不到雪,基本上是人工连夜清扫的,基辛格在回忆录里面写,他和尼克松都相当震惊且羡慕,更坚定了不与中国为敌的决心。
这个古印度之说纯属扯淡,不过是后人出于对佛教的向往、印度范围的不清楚而顺口说的那么一句。古印度?是像周一样的天子吗?什么夹批罗维国,不过是跟县一级的中国诸侯国差不多。李白父亲是内地流放去的,那说明碎叶当时是中国管辖的,印度天子(假设存在的话)当时管得到尼泊尔吗?你扯李白才是纯属抬杠。
看看尼泊尔人现在是什么人种就知道了,难不成尼泊尔还是回来黄种人占领的?至于你提什么佛经说释迦牟尼身体是金色的,那只能说明你丝毫不懂佛经佛教佛学,这样的人也敢来谈佛教和中国文化,那连扯淡都不是了。
佛教的发源地、创始人这是最最关键的问题,怎么可能是细枝末节了?谈其种族并不是就是什么种族主义者,而是涉及其思想的根源。为什么那些自以为高明的一神教,还有印度教就没法提出这样的思想呢?
我提的都是佛教的根源问题,你不懂就多找点资料去看看。
当然,我也理解你的心态,本来计划洋洋洒洒,来几篇大论,结果第一句就被我批了,一肚子话还没来得及说,憋着自然难受。
这句话是赵朴初先生《佛教常识答问》里面说的,真不知道什么人才能入你的法眼。
我党的会长,首先得是政治过关,并不等于就真懂四禅八定、大圆满、大止观。即便懂一些佛学,也不等于就知道印度的历史,就知道佛教佛学的历史根源。
即便赵朴初怎么说,也不等于你抄得对了,你是断章取义,几句话而已。
搬赵朴初压人,你还不如自己驳倒我。
“涅磐寂静”是佛教“三法印”或“四法印”之一,即所有佛教徒必须承认的几项基本原则,无论“大乘”还是“上座部”,对此都是没有异议的,否则也就不是佛教徒了。
大乘佛教与上座部佛教的争执,主要是“涅磐寂静”的实现方式,而不是质疑“涅磐寂静”本身。前者主张自修解脱,后者主张在自修的基础上普度众生,通俗来说,一个是单干户,一个追求共同富裕。至于二者的优劣,在此不做评论。
多说一句,“大乘”中的“乘”,我们通常读“成”,而台湾地区则按照古音读“胜”,本意指的是“车辆”。很显然,在大乘佛教徒看来,车子越大,装的人越多,也就能超度更多的人到彼岸。
而梵语中的“大乘”,其实是“摩诃衍那”的意译,“摩诃”为“大”,“衍那”有两个意思,一个指“车辆”,一个指“车程”,引申为“历程”或“经历”,古印度史诗《罗摩衍那》,翻译过来就是“罗摩的经历”或“罗摩的故事”。
补充几句,“上座部”追求的涅磐寂静,是今生今世就一定要达到这个境界,被称为“现法涅磐”,所以一定要出家,要不然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证得“现法涅磐”这个目标,实现这个目标,即证得了“阿罗汉”的果位。
一般在临终之前,会说下面几句话:
此生已尽,梵行已立。
诸事已办,不受后有。
这也很难得,一般人即使活了八九十岁,临终前也往往会想: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大乘佛教的居士信仰,讲“发心即具足,直心即道场”,不一定要出家。
世事无绝对,太虚法师在解放前,曾访问过东南亚一带的佛教徒,说他们学的是“上座部”的教义,但是做了很多有益社会的事,内地很多大乘佛教徒,却只顾自己求解脱,是不对的。
所以他会说:
仰止唯佛陀,完成在人格。
人成即佛成,是名真现实。
几乎从佛教产生起就出现了。《付法藏因缘传》说,佛陀去世没多久,他的弟子阿难就遇到一件有意思的事。
阿难在竹林里听到一个小和尚在念诵佛陀生前的偈语,词曰:
“若人生百岁,不见水老鹤。
不如生一日,而得睹见之。”
当年亲耳听过佛陀原话的阿难,不由得哀叹起来,怎么佛陀的话这么快就变味了呢?他连忙对小和尚说:“你念错了,我来告诉你正版是啥吧!”
于是阿难诵道:
“若人生百岁,不解生灭法。
不如生一日,而得解了之。
小和尚赶紧告诉了师父,老和尚却说:“阿难这个老糊涂虫,自己记错了还赖别人!他那个错解,我这才是正根!记住,我教你咋念,你就咋念!”
于是,小和尚就又继续念他的“不见水老鹤”去了。
当新的变成了旧的,人们便会认为这就是事情的本来面貌,而如果有人拿出了最开始的那个旧的,反倒容易被认为离经叛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