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翻译】1917年春列宁派全国会议发言记录 -- 包子1971

列宁派与孟派的联合会议

3月3 1日/下午两点

参与本次会议的孟派代表：亨丘克（Хинчук）、罗赞诺夫（Розанов）、艾尔里赫（Эрлих）、里拜尔（Либер）、叶尔曼茨基（Ерманский）、柯泊林茨基（Копелинский）、索科洛夫（Соколов Н. Д）。

增补亨丘克同志为主席团成员。他也是本日联席会议的主持者。

纳根：本次会议为党内官方会议，议题是（各派）共同讨论对战争的立场。

亨丘克：谁发起倡议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战争抱何态度。现有三份（战争）决议草案，分别来自工代会执委会、列宁派和孟派。

加米涅夫：两派的非官方碰头会议中，我们取得了对革命的共识。但列宁派被选举参加本次会议，而孟派并非如此[1]。因此，有必要让（今天的联席）会议批准这个方案。

艾尔里赫：不仅要讨论战争决议的内容，还要战术性地解决下列问题：如何看待执委会的（和平）呼吁书的内容。假如我们无法接受它，我们应公开自身观点；假如我们能接受，也应公开说明并避免使问题尖锐化。

亨丘克：你指的是最终定稿，还是允许删改的讨论稿？

艾尔里赫：执委会同意删改么？

（列宁派）谢弗鲁克发言

党内两派的全部会议，澄清了一点：各派都存在两种对立观点。一种是反护国论，如今一般称呼它为国际主义观点；另一种观点是革命护国论。以上观点既然在党内会议有所表露，也必然在工代会大会浮出来。我想，孟派领袖策烈铁里同志提出是否支持执委会的战争决议时，（他的思路）前提是假设党内多数基本赞同执委会的立场。因此，有必要澄清工代会的社民党代表团的态度：投票支持或反对执委会草案。有必要澄清党内多数的立场，并就少数派立场拟定相应态度。我建议各组群[2]内部各自拟订一个决议草案，并在工代会大会上分别以（社民党内）多数派与少数派的名义发言。我欢迎本次党内跨派会议的召开，因为它能以多数派和少数派两种观点取代（两派内现有的）四种（战争）观点。

（列宁派）加米涅夫发言

提出护国论与反护国论的问题，意味着重复列宁派内部的已有争论。我们在论战后得出结论：不能投票支持执委会的（战争）草案。那不是一个社会主义（观点的）草案；执委会站在了英法资本——Henderson之流——的立场。我们不能投票支持一个只字不提和平与撕毁皇权遗留秘约的草案。必须用一个新草案对抗执委会的立场。我们的任务，是围绕社会主义者内部的国际主义草案达成团结（宣读草案）。

1原文如此。本句所指的会议是哪个会议，语意不明。以同期召开的工代会大会而言，列宁派和孟派都拥有大会代表。

2译者注：从上下文来看，发言者指的是参加这次跨派会议的护国派与反护国派两个组群。

N2文件

（孟派）罗赞诺夫发言

我参加本次非官方会议[1]，并无任何授权。目前，外省许多地方正出现自发的群众联合、孟派与列宁派的联合。每当我党转入积极活动期，类似的联合（趋势）就突出起来。我认为这反映了工人群众的健康本能：他们希望全力促成统一社民党（的出现）。我认为，有必要使党发动的所有群众活动——无论哪里——尽可能协调一致。我号召对决议草案不满的同志作出妥协[2]。我尤其呼吁对草案不满的护国派同志不要刻意强调分歧，因为这会引发党内分裂。

孟派会议认为，草案的内容强调了以下要点：临时政府本身并无革命性质；世界无产者拥有彼此团结的共同土壤，并需要尽力巩固这一团结土壤。对（各国）群众来说，（二月）革命发生前这一土壤并不存在。当民主理想（在俄国）取胜后，这一团结（的土壤）才出现了。

对（国际主义草案）最后一条，我预料护国派一定会反驳。妥协方案既不能让列宁分子满意，也不能让护国派满意。但双方还是可以达成妥协。不可能让双方都满意。由于存在两种不同观点，起草一个共同决议而不欺骗任何人，是不可能的。号召军人们留在自己的岗位上，不等于——像某些士兵理解的那样粗糙——既不前进也不后退[3]。假如护国派不把列宁分子和孟派国际主义者视为无物——我希望不存在这类护国派——你们就应该明白一点：身为社会主义者，仅仅因为某个决议不吻合士兵和农民的情绪——更不吻合资产阶级的情绪！——就在党内多数组织里搞分裂，这是否合适？（掌声）

对我们来说，你们护国派之所以宝贵，因为你们是工人群众的代表，你们也必定会向统一的社会主义党靠拢。为了这一未来，我号召大家在决议的问题上达成团结。

第二种意见的两位报告人里拜尔和魏金斯基发言。

（孟派）里拜尔发言

罗赞诺夫同志认为，我党今后的建设前景取决于如何看待护国论。大错特错。据我们所知，列宁派内部也有类似的思想斗争。所以，应消除过去的孟派、列宁派的划分，只谈我们（社民党人）对战争的态度。罗赞诺夫正确地指出，社民党队伍的团结特别迫切之时，新的党内分裂威胁着我们。但他忘了更大的危险：我们目前所处的阶段，无产阶级可能被（革命）民主的其它部分孤立，而社民党在无产阶级中受到孤立。我号召大家别忘了面临的巨大任务，不要用（谋求）我党的主导地位取代这一任务。

任何含混定性护国主张的企图，注定失败，因为资产阶级正进行明确的政治鼓动。政治层面上，完全拒绝护国论比作出妥协举动要有利。面对正进行政治鼓动的资产阶级，我们不能毫无防范地提出自身主张。在（国际主义）决议草案里，我们说：士兵们，工人们等等。但是，我们过去一贯向阶级说话。阶级的位置在哪儿？它的岗位何在？（有人插话：留在你自己的岗位就行了）

想必你们同意我的看法：（国际主义）决议草案包含的政治公式不是严肃的答案，而是敷衍了事的官样文章。我们和你们都无法接受它。革命尚未胜利。为了确保这一胜利，以落实无产阶级团结必要性的名义，我们应铭记一点：不能通过一个使无产者孤立于民主阵营、而社民党孤立于无产者的决议。外省代表们报告说，各地（群众）心理气氛与这里截然不同。与执委会（战争决议）的对立问题，如果不能就此达成原则性多数意见（加米涅夫插话：已达成多数了）……那就没必要商量什么了。我们面对的深渊，不仅能让我党掉下去，而且可能是一条我们正把无产者往下推的深渊。敌视参加本次工代会大会的工人和士兵（代表），挖一条与他们搞对立的政治深渊，我党能让自己付出这等高昂的代价吗？假如形势走到这一步，即部分士兵代表流露的沙文主义心理取得上风，我也赞成（使我党与这些士兵代表）划清界限，因为类似的（沙文主义）心理会把无产者引进（失败的）深渊。然而目前有待解决的问题（本质），在于是否甩掉较觉悟的那部分工人士兵代表，或把他们推向不大觉悟的代表群。这不等于说，我们不该提出自己认为理应提交的各修正案。政治分寸所制约的行为路线[5]，要求本次联席会议必须落实一个联合的多数派，哪怕这一联合建筑在不大鲜明——以便让党内多数接受——的纲领上。我们（护国派）将投票支持工代会执委会的战争草案，但这不妨碍我们（社民党人）站在较鲜明的立场上。

魏金斯基发言

我赞成里拜尔同志本次发言的全部内容。孟派和列宁派内部，都有两种彼此遥远的观点。两派都向工代会执委会派驻了代表。工代会的全部工作，在我党旗帜下进行。如果我们公开攻击（执委会多数主张的战争）决议，等于丑化自己在执委会的代表们。而且这一丑化不仅影响本次工代会大会，还影响今后的工作。执委会应该比政党的行动谨慎得多才行。我们不能把自己的社会主义观点强加给工代会。表达社会主义观点是党的工作，作为工代会成员，我们这些社民党和党内各派的代表有责任独立发言行动，表达自身观点。加米涅夫起草了政治声明，今后我们应照此办理[5]。（我们在工代会的）发言应具战斗性，不要大谈理论，要靠拢群众的理解水平。为此，必须放弃某些理论原则，加强实际效果。拿（社民党的）独立战争决议草案搞对抗，只会削弱执委会的力量并沉重打击革命事业。我们应声明：执委会的决议草案不能令我党满意，但我们会全体投票赞成（掌声）这个草案，不提任何异议，不提出任何修正案。

1译者注：原文如此。按照列宁派代表的说法，这次联席会议带有官方性质。

2 译者注：从上下文看，发言者指的是社民党各派提出的战争决议草案。

3译者注：从上下文看，发言者所说的军人和士兵只是一个比喻，与讨论的战争问题没有直接关系。

4译者注：原文如此。语意不明。

5译者注：从上下文看，发言者似乎是指工代会的每个社民党成员应起草自己独立的政治观点，不必与党和本派的立场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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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3文件

（孟派）叶尔曼茨基发言

里拜尔同志表示（国际主义）决议草案只讲反对意见，没有正面建议。他说的不对：决议作出了正面回答——国际和平。

过去站在国际主义立场的那些同志，什么因素使他们改变了对战争的态度？1/俄国革命；2/临时政府的（停战）宣言。实际上，战争的本质毫无变化。因此，尚无任何（实在的）原因（能让我们）改变对护国论的态度。俄国成为共和国是否改变了帝国主义战争的性质？要知道，法国和美国也有共和制，然而他们在推行帝国主义政策。至于临时政府的（和平）表态，暂时只有俄国自己同意放弃割地要求，英法的立场将决定今后局势的发展。我相信，（临时政府的和平姿态）不会有任何结果：米留科夫——他并没下台——为首的政府很清楚，英法已耗资无数用于战争，根本不允许自己作出（放弃割地的承诺）。停战声明的意义在于削弱德帝国主义，以及摧垮德王室的统治。假如我们抢在实际形势变化前变更立场，国外会说什么？会说我们利用外部借口，会说我们在漂亮口号的掩护下进行帝国主义战争。某种程度上，我们滑向了官方的立场。我们只应从事卫国战争才对。

如果士兵们深入思考（国际主义决议提出的）口号[1]，他们会理解这些口号的本质。要知道，德国人也可以说：我们早就要求和平，我国政府甚至提出过和平建议，你们协约国拒绝了。

（孟派）柯泊林茨基发言

需要在两个层面上分别展开讨论：对工代会执委会的战争决议，我们持何种原则立场；我党的战争决议内容。假如我们不支持执委会决议，就会削弱——大量工作有待完成的——执委会与工代会，并给革命造成巨大损害。加米涅夫的草案并非国际主义草案。「坚守岗位」是什么意思？我们必须清楚地告诉士兵，西欧起义爆发前他该做什么。

辩论结束。

1原文直译：如果士兵们对口号展开来理解。